了整张脸,眼睛通红,鼻尖也是通红的,嘶哑的哽咽声低低的,压抑在喉咙里。
胸腔被牵扯着阵阵缓不过神的长痛。
周正初还记得小的时候,他六七岁这个年纪,春光明媚的日子,难得的周末。
没有那么多要上的课程。
他被父亲送到母亲的身边,没有平日会有的厌恶的眼神,也没有哭着闹着要他被送走。
她只是很平静的看了他一眼,很快就又收回目光,继续忙着她手里的事情。
她的膝盖上放了两卷细细的羊绒毛线,她坐在阳光里,绯白的面色好似添了几分明媚的春色。 🅼.🆅🅾𝙙🆃𝕎.𝙇🅰
她静静的在给他织围巾,为什么他知道是属于他的呢?
因为母亲问了他喜欢什么颜色。
那是很平静、很正常的一个下午,确是周正初到现在都记得深刻的画面。
*
管家在楼下,眼看着小少爷进了太太的卧室,已经过去了很久,人还没出来。
自从太太去世,这个家好像就跟着死去了一样。
没有了什么人气儿。
先生和小少爷看起来都很正常,甚至葬礼上都没有流过眼泪,表现得出奇的平静。
正是这种平静才叫人心惊。
不由得让人觉得惊悚。
管家频频往楼上看,有几次都想上楼敲门,免得小少爷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。
这种不可挽回的事情当然是包括寻死的。
事实上,他们底下这些人到现在也觉得太太的离世也像一场梦似的很不真实。
太太离世前,看起来还很健康,不像是得了重病的样子,面色红润,精神正好,只是比普通人更喜欢睡觉而已。
管家耐着性子又等了半个小时,楼上终于有了动静,小少爷总算从主卧出来了。
他由衷的松了口气,他朝小少爷看了过去,青年的眼睛看着有些红肿,显然是哭过的。
一张脸庞比起上个月要瘦了不少。
身上的衣服,看起来也有比从前要宽松一些。
脸上泛着病色的苍白,看着就不太好的样子。
管家忍不住叹气,想要开口劝劝,话到嘴边终究还是不敢提太太这个人。
周正初收拾好的情绪,就去了公司。
六月过得很快,玫瑰的花期也不长,好像前一天才开了花,后一天就渐渐枯萎了。
衰败的很快。
稍不注意就变成了零落成泥的花肥。
这几个月,周寂看起来也无比的正常,照常的生活,照常的去公司,照常的参加应酬。
只是每天。
无论去哪儿都要带着骨灰盒。
哪怕知道他这种状态不对,也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,连句节哀都不敢多说。
姜玥的葬礼是周寂一手操办的,之前的死亡证明也是他亲自去的民政局开具出来的一张薄薄的纸。
销了户,才能送去火化。
整个流程,男人都执行的很平静,一点儿错都没出。
所以给了旁人一种他很快就能从这场死亡中走出来,毕竟大家先前都以为他和他的妻子感情并不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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